驴友大五朝台死里逃生记

作者的话:原文差不多写于一年以前,事情发生在年6月21日,今天首次公开。我自己再读那段故事,依旧感到惊心动魄。希望我的故事能给朋友们提个醒,千万别不知深浅,别傻乎乎的差点丢了小命。

掐指算算,我的“驴龄”三岁了,虽算不上老驴,但绝不是一个“嫩驴”,我已经拥有户外基本常识,装备较为齐全,加上经历过亲眼目睹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,所以我安全意识特别强,对户外活动是慎之又慎,每次踏上驴途,都怀着敬畏心,做充足的准备,丝毫不敢大意,不敢怠慢。

但是,即使这样,我却在这一天,6月21日,在山西五台山上,严重失误,付出了惨重的代价,几乎断送了小命。这一天,是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,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,第一次听见心跳和呼吸在我身体里无限错乱,恶性循环。

久违的心愿:大五连穿

这一次是猛叔组织的活动,咱们人大校友一起步行去“大五朝台”,路线是逆穿:鸿门岩-东台-鸿门岩-华北屋脊-北台-中台-西台-狮子窝-南台,暂定21、22两日走完全程48公里,爬升米。我兴致勃勃的邀请了我的两位小伙伴,她们都是精力旺盛、身体极健康的女子。

然而就要出行的那周周一,得知周日有工作安排。我陷入了难题,两件都是我深爱的,一个是强烈的心愿,一个是我挚爱的职业。再三思考,不忍放弃任何一样,只好两样都选,于是毅然把行程压缩为一日,决定21日一天完成五台连穿,然后22日两点坐上返回北京的火车,22日早晨高铁到天津出差。我估摸着,只要我在火车上休息得好,这样的节奏我的身体是能承受的。

很开心的事是从荒叔那里得知,他和和北黑哥也在这天去大五台,不同的是,他们选择一天时间顺穿70余公里,也是22日夜里两点回北京。我表示抱大腿,约好一起五台山见。荒叔还逗趣说,半路我们会迎面相见,让我们做他们的流动补给站。荒叔即将参加公里的巨人之旅,这条线路能完成的人在全世界只有“百人”的数量级,荒叔是我膜拜的偶像。北黑哥是早在绿野还没有建站时,就开启拓荒之路的老驴,是驴友前辈们的前辈的前辈,他退出“江湖”好多年,这几年转战越野跑,活跃在跑圈,是跑圈里受人敬仰的大哥。能和大咖们同行五台山,我无比荣幸,也更进一步坚定了完成线路的信心。

我们“女子三人组”听闻和大神们同行,像打了鸡血,自信心爆棚。

我的两位小伙伴,一位是安安,她曾9小时完成TNF50,一位是小鱼,她是我大学闺蜜,每逢运动会,总是能拿到好几个奖项。她们的身体素质,我毫不怀疑。为了荒叔一句戏言,安安背了好多水果,期待路上和荒叔“偶遇”。

兴奋过度:忽略身体疲惫信号

当20日晚我七点半下班,然后匆匆回家收拾行李,九点半赶到火车站,我背着轻装包,排队等候在入检处时,依然赶到自己精力十足。即使我已经连续几晚没有休息好,但是这种即将开启朝圣之旅的兴奋,掩盖了一切。

进站之后,发现站台上随处可见和我一样行头的人,我们驴友一见如故,亲切交流,说自己来自什么队伍,要去连穿五台山。

有时候驴友之前的默契是难以言喻的,只有身在其中,才懂得其中的滋味,妙不可言。似乎大家走在山里都会有一种“仪式感”,一种由身体本身散发出的生命力,给了精神世界,一剂滋养的补药。

和小伙伴分散在不同的车厢,我一一打过招呼,说了些相互鼓励的话,大概十二点多爬上上铺睡觉。

一觉睡得很沉,睡眠质量非常好。但是四点时天还没亮,就被乘务员叫醒换票,我感到体力严重不支。出了火车站,猛叔清点了人数,我们便坐上大巴了,抵达的地方叫鸿门岩,仰头即可见东台的牌坊。人大户外同学们合了张影,就各自出发了。

心已沉醉:山上风景美不胜收

天刚蒙蒙亮,天上的云彩十分漂亮。我感到自己还没有睡醒,脑袋是蒙的,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。但是还是驱赶着自己的身体,向山上走。

没走几步,立即感到不适。头晕,心跳加速,肌肉酸痛。我想可能是身体没有苏醒,所以忍着,继续走,即使速度不快,还是告诉自己,不怕慢,就怕站,我要走上去。

我落在了安安、小鱼后面,她们停下来等我,我挥挥手让她们前行,不要管我。安安告诉我,可能是刚开始,身体不适应,熬过前三五公里就好了。

我信了,相信这只是刚开始的反应。

五台山的清晨美得令人心动,天空中的云彩清澈淡雅,望着东边,刚刚升起的太阳透过云层洒下光芒,一缕一缕的阳光好像琴弦,笼罩着连绵的山脉,肃静而淡泊。而西边,则是一望无际平静的蓝天。湛蓝的颜色让你疑心你这辈子,在此之前从未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“蓝”,只有这一刻,你才知道,蓝色,是多么无与伦比的美丽颜色,像是能吸走你的魂魄,让人无法抵挡。我望着蓝天,鼓励自己爬上去,爬到高处,风景会更加美妙。

刚下过雨,道路很泥泞。上东台的路上我连连喘气,为了鼓励自己,我背起了《心经》,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佛经。从三称“南无本释迦摩尼”开始,一直到“菩提萨婆呵”。这段经书,能给与我心灵带来安宁,安宁之后是振奋。背了两遍,一抬头,东台就在眼前。回头看一看,继续在行走的人,我猜想着他们都在用什么样的自说自话鼓励自己。

不适感增强:海拔升高阴晴不定

总算是爬了上来了,我们吃饭,调整,休息。然后下山,回到鸿门岩,奔赴北台。

下山的路比较好走,我的头疼和呼吸急促也好多了。我想是身体渐渐苏醒了吧。走往北台的路上,天气阴晴不定,突然出现迷雾,突然下起细雨,突然艳阳高照,突然刮风,突然天阴。这比小姑娘的脾气还难以捉摸,但是能领略不同的美景,也让人感到受虐也是值得的。当佳才哥超过我们的时候,我意识到我们已经落后了,行走速度远远低于我们预定的每小时四至五公里。

我有点心急了,于是小跑起来。可是,刚刚跑了几十米,出现了严重的呼吸急促、头疼耳鸣,这次疼得我无法再奔跑,连行走都困难。我对小鱼和安安说,我可能是又困了,我说,没有睡好觉真是难受,跑都跑不动。

改为行走,我还是感到不舒服。好不容易手机有信号,我拍的美景发了出去。看见草甸上许多牛悠闲的吃草,真是想化成一只牛,赖着,不动不动就不动。

一路上满是牛粪,我们小心的避开。突然眼前出现一大群牛,小鱼对我和安安大声说,我们快点走啊,超过这群牛,不然要一路踩着新鲜的牛粪!

安安望着我俩,我们相互看了看三个人的鲜亮的红色冲锋衣,安安问,可是,我们都穿着红色,怎么过去啊?我想了一下,说,嗯,我们淡定的过去。

她俩没理会我的冷笑话,但是很淡定的往前走了。不是据说牛爱攻击快速移动或抖动的物体么。我们这个速度,达不到挑衅他们的程度。而且这些牛,个个都肥硕无比,五台山的鲜嫩绿草滋养得好。还有些小牛犊,跟在老牛身后,撒着四个小蹄子,天真的奔跑着。

走过泥泞的草地,我们走到了防火通道上,这时,我的困倦感又涌上大脑,我呼吸紊乱。我强迫自己深呼吸,可是没有什么用。安安和小鱼看出我不舒服,就放下背包停下来吃东西,我一边吃一边说,咱们得加速啊,这样走下去一天五台绝对没戏啊。可是吃完,我没有更舒服,反而困得睁不开眼了。我提出,我要睡一会儿,你们先走,我睡醒了去追你们。

小鱼傻了眼了,说你睡哪里,睡马路啊?

我说随便趟一下吧,我困得控制不了自己了。我必须休息。

讨论了一下,我趟在马路牙子上,她俩安静的看着美景。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时间,我躺着,调整呼吸和心率,试图进入梦境。突然听见有路人大声说,怎么睡这里了!别让她睡,湿气重,要生病的!然后我的小伙伴把我摇醒,拦了辆车,对我说,你上车吧,去北台睡,别生病了。

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下黑车价钱,要三十到北台。我觉得太坑爹,眼看北台不远了,说什么也不肯上车。小伙伴拿我没辙,就只好继续走。刚刚的短暂调整让我舒服了很多,继续走着也还不错。

虽然眼看华北屋脊就在眼前,但是走上去还是很费劲,有一个几十米的爬升,走着走着天又下起了雨,迷雾环绕。到达华北屋脊,几乎看不清牌坊上的字迹。所以没有合影,继续走。

北台不远了。

强忍疼痛:肌肉和器官要罢工

然而,这段路程,却让我感到真真切切的遥远。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头疼和耳鸣加剧了。大脑从前到后,整个都在疼。安安告诉我她后脑勺疼。而我,疼得都不知道后脑勺在哪里。

全身的肌肉酸痛,每走一步,我都要消耗很大的力气。呼吸让我得不到满足,短促而无效。困倦感像一条巨蟒将我紧紧缠绕,每一寸肌肤都呼吸不到空气,没有真实感。我再次对小伙伴说,我困了,真的很困。

她们鼓励我,北台就在眼前,去那里休息,那里还有热水和厕所,比较踏实。

我对她们说,不要等我,我没事,你们先上去。我需要睡眠,一会儿去那里睡一觉就好了。她们不放心的看看我,又看着北台近还有几十米,就背着包包先上去了。

可是呢,我走了几步,忍无可忍,蹲下来,得不到缓解,只好连人带包趟在了路边,湿漉漉的草地,我躺下了。我的大脑疼到无法去思考,这样做对不对,该不该,只知道我必须躺下,不然我要摔倒。

仅存的意识,只是,我不想摔倒,所以,我主动躺下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边好像总有人经过,问我怎么了,我都闭着眼睛摆摆手,说我只是累了,歇一会儿。又有响亮的声音响起,说别在这里睡!我摸索着站起身来,小鱼出现在我面前,她说我早就上了北台等了好久不见我,很担心我,所以下来找我。她拿过我的背包要扶我。我说我没事,她就背着包包蹦蹦跳跳上去了。

我一步一步走到北台时,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停颤抖,感到无比的寒冷。我把羽绒服、冲锋裤都穿上了,还是很冷。这时,“放弃”两个字从我心里生长出来,并且再也制止不了。

身体崩溃:高烧不退庙里奇遇

我对安安和小鱼说,我实在不知道我怎么了,但是我不得不放弃,我实在不能再走了。可是你们体力还很好,你们继续吧。不要因为我,耽误了大家的行程。我就留在北台,我这里有手台和电话,很安全。你们往南台走吧,我休息好下撤,我们鸿门岩见。

安安和小鱼很不放心我,不愿留下我。她们鼓励我走到中台,因为眼看着就在前面,而且是下坡路,走起来没那么困难。

我斩钉截铁说,不行,我必须休息,脑袋疼得要炸开了。

最后商议的结果是,她们不允许我睡马路,把我送到北台寺庙里的临时休息处,我们约定六点鸿门岩见。不管今天大家能走多少路,都要保证每个人的安全。五台连穿可能完不成了,中台很近,很容易走到,继续走到西台和狮子窝还是可能的。她们给我喂了热水,看着我爬上木板床,盖上脏兮兮的背子,走了。

这一刻,看着她们的背影,接受了“放弃”,我毫无挂念的躺下了。临时休息处的床垫和背子都有很明显的污点,毕竟是“临时”嘛,有就不错了。旁边有几个人在睡午觉,我也睡得心安理得。

困倦立刻把我俘虏了,我几乎失去意识的睡着了。

醒来是因为一个声音,一个和尚的声音,我听见他尖锐的声音:起来起来,这是临时休息处,你都睡了一个小时了!

我睁开眼,只看见朦胧的轮廓,周围也没有睡觉的人了。我爬不起来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翻了个身,继续睡。

睡得很沉。

这一次被吵醒,是听见屋外噼里啪啦的声音,然后一堆人拥进屋子熙熙攘攘、吵吵闹闹。这时,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出现了。

“起来,起来,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,睡了多久了!别睡了!你睡这么大的地方,让别人怎么办?这时临时休息处,你一个人要占多久!我说你们年轻人啊,就是不懂事,你啊,素质有问题!”

我听见这一连串的炮轰,十分生气,我怎么了就素质有问题了!

我立刻爬起来,但是身体摇摇晃晃,我想反击他,可是张嘴完全发不出吵架者应该有的声调。我用尽力气,声音却很温柔,我说,我怎么了,我睡个觉怎么了,我头非常疼。

他继续大声说,快起来快起来!

我说,我起不来,我根本没力气。

他依然大声说,要睡山下睡去!这里不是你一个人休息的地方!你啊,就是没素质!

我特讨厌这句“你没素质”,我再次用尽全力说,我怎么没素质了。然后眼泪就哗的往下流。

周围的人立刻都不吵了,估计是在望着我吧,一个好心的姐姐爬过来,摸摸我的脑袋,说,她在发烧,你别那么大声了。

我一摸我的脸,矮马,真是发烧啊。屋外面似乎还在噼里啪啦的下着什么,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是冰雹有人说是暴雨。我一想,你这个出家人好狠心,这种恶劣天气赶我走,就说,你是出家人么,一点慈悲心都没有。边说边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流。

我觉得我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才哭的。不然这个场景我该是跳起来跟他吵架!

我一晕,又躺下了。

过了一会,大嗓门又过来了,让人递给我一杯热水,一盒药,说治感冒的。我推开好心人的手,说我没病,就是困。

姐姐问我,你到底怎么了,我说我头疼耳鸣。她惊讶的说,你这是高原反应啊,小姑娘,你真得离开这里,这里海拔米,你下去,下到山下就好了。越早离开越好,别在这里睡觉,会越来越糟糕的。你的小伙伴呢?怎么没人陪着你?

我摇摇头,说,我下不去,我现在没有力气。小伙伴被我赶走了,她们应该到中台了。

她说你先坐起来,喝点热水,不想吃他的药就别吃了。吃点东西,然后我帮你找辆车,你尽快下山,不要耽误了。尽快和小伙伴联系,告诉她们哪里见。

我的心拔凉拔凉的,原来这是高原反应,难怪睡了两个小时也不见好,反而更难受。我的意识在渐渐苏醒,估计是给和尚刺激的,挑起我的“战斗欲”,我的生命竟然也复苏了。我找到我的手机给小伙伴打电话,可是完全没有信号,联通和移动都没有信号。

我说一会儿去外面打吧,我再歇一歇。

好心的姐姐陪着我,给我喂热水,陪着我说话,我感到身体的各项体征都在恢复。之前某些时刻,我感到仿佛都不再属于这个躯体,我控制不住“她”,我驱赶不了“她”,“她”累了,“她”倦了,“她”不是我了。

大姐看我慢慢好起来,就说去帮我找车,我说我想先拜拜佛,她说好的,陪着我。

我缓缓走到佛堂,上香,拜佛,再次控制不住眼泪,我说不清为什么流泪,是埋怨自己的无知,还是感谢好心人的救助,还是什么呢,我不知道,只是感到很悲伤,很心痛。

大嗓门和尚站在门口,我对他说,以后不要对女孩子这么凶。他说,没办法啊,好多人在庙里破坏规矩,总得有人管啊,休息处是公共场所,不能不管啊。我说,那你也不该说我没素质,我怎么没素质了,我一路在在捡垃圾呢。他害羞的笑笑,说对不起啊,不该怎么说你。随即摘下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送给我,说,这串佛珠给你结缘,刚刚不了解情况太凶了对不起。

我收下了佛珠,也不再生气了。事后想一想,要是他不赶我走,不刺激我,我是否就会半昏迷的睡到明天,或者再也醒不来呢?——这都说不定啊。

好心的大姐帮我找了辆车,留下联系方式,嘱咐我安全下山后告诉她一声。

这时我手机依然没有信号,手台有信号,呼叫了人大的组织,告诉猛叔我很安全,呼叫了小鱼和安安,小鱼说她们到了中台遇到了冰雹,安安失温了,她们正准备下撤。然后手台就没有信号了。

这个天气变幻莫测,通讯信号也变幻莫测的地方啊,让我又敬又畏。现在的心愿就是赶紧去鸿门岩,那也是和荒叔约定的地方。

放下执着:安全下撤又遇好心人

坐车在盘山公路上,我一直悬着颗心,这路线真是开车都不好走啊,车窗外天气又在变化,一会儿雨一会儿晴,小面包车开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鸿门岩,我下车叹了口气,上北台到底有多远啊。

这时我感到寒冷无比,看见一个牌子写着“救援处”,就走过去了。我说我和小伙伴走散了,这是约定见面的地点,我现在很冷。

几个保安哥哥带我到一个温暖的屋子里,那里生着炉子,我放下身上的东西开始烤火,烤了好半天,衣服干透了,才暖和起来。

我开始继续联系小伙伴,看见五个未接来电,是小鱼和安安打给我的,可是当我拨过去,却始终无法接通,只好跑出去,走到高一点的地方打电话,终于接通了,小鱼告诉我,她们已经在下撤途中,刚遇到冰雹安安失温了,北黑也已经提前回去了,荒叔联系不上,让大家火车站见。

只站了几分钟,小雨把我淋湿了,我哆哆嗦嗦接不通任何人的电话,只好回屋继续烤火,决定回火车站,至少那里有信号。

当我背着包包走出救援处,在和黑车讨价还价,班车擦身而过,开走之后,听说是最后一辆车。我再次感到无望。我刚刚从高原反应中缓过来,不是要我就留在这山里了吧。班车25元,黑车要元,是真黑啊!

当我很苦逼的站在路口,感叹人生无常时,一辆车停下来,走下一个男孩子,跟保安问路,保安指了路,又指了指我,说,你们能不能把这个小丫头顺带下山去,她和同伴走失了,想去火车站。男孩子打量了我一下,说我去跟小伙伴商量一下。然后我看着他跑到车边又跑回来,问,你就一个人么?我们车上还有一个座位,他们同意带上你。

我感激的看看保安,就和他们走了。一上车,发现是几个大学生自驾游,两个漂亮的姑娘,四个帅气的小伙子,都穿戴得整整齐齐,我一幅逃荒的样子真是很错乱。

我感谢了一圈人坐在车上,任他们带我去何处。车上,我们简单的交谈,原来是他们是首经贸的研究生,简单说了说行程,我就困倦的睡着了。

他们为了把我送到地方,还绕了一段路,非常负责任的看着我和北黑哥相见,才放心的离开。我看见北黑哥的那一瞬间,感觉见到亲人了!我真活着回来了!

感激的看看这群朝气蓬勃的同龄人,问他们名字他们也不说,只好挥挥手,感谢救助,感谢缘分。

和北黑哥相见,得知他因为膝盖伤,今天早早的下撤,在宾馆里等待其他几个小伙伴。

回到组织身边,补充能量、休息,渐渐恢复了体能,高烧也渐渐退了,逐步满血复活。

凌晨赶上火车,第二天八点左右到达北京站,回家洗澡换衣服,又赶往南站,奔赴天津。

赶着这么着急,只为了完成采访归亚蕾的任务,留在天津探班几天,记录影片拍摄进展,以备宣传素材。那部电影是《重返20岁》。

后记:时隔很久再看那时发生的一切,只想说,人,千万不要太执着。不要高估你的身体素质,也不要高估你对时间的控制力,更不要高估你在死里逃生之后完成工作的效率。和《重返20岁》结缘的日子,最令我难过的不是后来的变故种种,而是在采访归亚蕾的时候,我没有能够尽力。领导后来告诉我,亚蕾姐在我聊完40分钟以后,自言自语了一句“哎,我还准备了好多呢,都没说。”

这句话,像一把刀在我心里刻下一道印。我真的,感到疼了。

实际上,后来用在花絮里的,当时采访到的内容都很重要。但是我始终内疚,认为也许没有采到那部分更精彩。

放下执着,懂的舍弃,正确评估自己的能力。宁愿踏踏实实的活着,也别整那么多“死里逃生”的惊心动魄。千万不要三心二意的工作,既平衡不了你的兴趣爱好,又没有工作效率。如果那时我放弃行程,再另找时间,就不至于闹成那样。

是的,摔疼了。可是,人不都是摔疼了才学会走路的吗?

大五台死里逃生,是为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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